第12章 巴乃之行(阴山迷雾.回纹血契)(1 / 2)
('露台竹桌上的陶碗凝着露水,吴邪扒拉着粥抬头时,正看见云霞端着酸肉钵盂从厨房出来。她靛蓝头巾的穗子扫过门框驱邪草,耳垂蝶形银饰在晨光里晃出冷光——陈墨夹菜的筷子顿了顿,透过蒸腾的热气,看见银饰内侧刻着苗族圣女独有的#039镇妖纹#039,纹隙里凝着点暗红油光,像干涸的血痂。
胖子往嘴里塞着酸肉,竹椅被压得咯吱响:\\quot大妹子今儿换你掌勺?\\quot云霞递碗的手在吴邪面前顿了顿,袖管滑落处露出道月牙形旧疤。黑瞎子咬着牙签挑眉,却在她转身时瞥见银项圈下的红绳——那编法和阿宁枪柄上的血玉绳分毫不差。张起灵正用匕首尖挑开吴邪碗里的小米辣,忽然抬眼望向云霞耳垂,瞳孔微缩:那银饰泛着的青白磷光,让他似曾相识。
竹帘被撞开时,云彩背着竹篓蹦到露台,野山菌滚了一地:\\quot胖爷快看鸡枞菌!\\quot她蹲身捡拾的动作突然顿住,指尖擦过菌盖的弧度,竟和阿宁当年捏枪栓的手势一模一样。陈墨低头喝茶,却在碗沿倒影里看见云霞递抹布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泛白的瞬间,她望向云彩的眼神淬着冰——那恨意与纠结藏在瞳孔深处,短得像雾里的火星,唯有抬眼的张起灵捕捉到:云霞耳垂的银饰磷光猛地一暗,如同熄灭的引魂灯。
露台外,盘马的憨崽拎着剥皮的蛇晃过篱笆,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汇成残缺的#039回#039字。此时云彩直起身,鬓角露水险些掉进陈墨的茶碗,她咧嘴笑时露出虎牙,脸蛋上爬上一抹红霞,恰好和阿宁在蛇沼被张起灵搭救后,的神情重合。云霞转身收碗的刹那,围裙上的艾草渍被什么东西晕开——那是从银饰纹隙滑落的暗红血痂,在靛蓝色土布上洇出血色花朵,可见她耳垂上的圣女银纹刚刚用密法刻画上去没多久。
竹桌上的酸肉香混着晨雾,冒着缕缕白气胖子抹了把嘴冲阿贵咧嘴:\\quot阿贵叔,让云彩带我们在寨子里转转呗,跟老乡混个脸熟,往后拆迁好说话!\\quot阿贵吧嗒着旱烟,突然把云彩拉到身边低声嘱咐,吴邪瞥见他袖口磨出的破洞——和自己梦里阿宁扯烂的勘探服袖口一个形状。捏了捏眉头,#039这是怎么了?难道是前世读费洛蒙的后遗症,跟到今生了吗?#039
云彩把竹篓往堂屋角落一放,靛蓝土布裙摆扫过门槛上的驱邪草。她整理了一下就带着众人出去了。
寨子里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,土坯墙根长着绒绒的苔藓,竹篱笆上晒着的干辣椒串在风里晃悠,像一串串红玛瑙。
胖子踢开脚边颗滚圆的鹅卵石,望着山腰错落的吊脚楼:\\quot嘿,这寨子跟水墨画似的!\\quot话音刚落,头顶木楼探出个裹黑头巾的老婆婆,木槌\\quot咚咚\\quot敲着染缸,靛蓝染料溅在石板上,晕开的水痕竟像极了古楼壁画里的云纹。
解雨臣晃着折扇划过一堵嵌贝壳的土墙:\\quot看这墙基,怕有百年了。\\quot黑瞎子却蹲身戳墙角青苔,指尖沾到点暗红——是掺在泥灰里的赤铁矿粉,和张家古楼墙体的防潮料一个路子。
云彩突然停在岔路口,裙摆扫过株野姜花时,旁边木柱上模糊的刻痕露出来:歪扭线条组成只断角兽,跟盘马家晒谷场的血渍形状分毫不差。吴邪伸手去摸,指腹刚碰到刻痕就猛地缩回,这触感好像摸到了冰冷的蛇!
远处传来盘马老爹的磨刀声,云彩拽着胖子往另一条路走,她布鞋踩过的石板缝里,露出半截埋着的青铜碎片,上的花纹磨得只剩残痕,却在吴邪经过时,发出声几不可闻的嗡鸣。
胖子把玛瑙指环在袖口蹭得发亮,梅花纹路映着晨光晃到云彩眼前。\\quot妹子帮哥个忙呗,\\quot他弓着背把戒指塞进姑娘手心,粗指节故意在她掌纹上蹭了蹭,\\quot你阿爹为啥不让去村儿尾那家啊?那家人很难搞吗?\\quot
云彩攥着戒指往四周瞟,看见憨崽拎着蛇跟在三步外,蛇头甩动时血珠溅上她裙摆。她突然拽住傻小子的袖子,从碎花挎兜掏出把奶糖:\\quot憨崽乖,你阿爹喊你回家吃饭啦。\\quot
\\quot我要跟媳妇!\\quot憨崽把蛇往地上一扔,脏兮兮的手就要搂她腰。云彩跺脚时银镯子叮当响,指尖戳着傻小子额头:\\quot谁是你媳妇!再闹云彩姐打你了啊!\\quot这娇嗔的模样让胖子咧嘴直乐,没注意到她退开时,后颈碎发下的红点随心跳亮了亮——隐约可见一个#039回#039字。
等憨崽拎着蛇跑远,云彩才压低声音:\\quot盘马老爹是老猎户,脾气怪得很...\\quot她摩挲着戒指上的梅花,突然低头踢开脚边石子,\\quot他总进山打些...…能卖大价钱的东西,换了药给憨崽吃。\\quot吴邪看见她睫毛在晨光里颤动,想起阿宁汇报勘探数据时,也是这样欲言又止地绞着笔帽。
\\quot现在憨崽能听懂话了,\\quot云彩突然抓住胖子手腕往回拽,戒指上的梅花硌得他生疼,\\quot阿爹说解放前那人...…反正你们别去招惹。\\quot黑瞎子突然用折扇挑起她发辫,小姑娘迅速躲开,用一种看流氓的眼神看着黑瞎子,“你干嘛?”
瞎子露出一抹淡笑,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些:“我啊,对你头发上的那个绳结感兴趣,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妹子竟是个小辣椒!”
吴邪顺着瞎子的目光看去 ,看见云彩辫梢系着的红绳打了个死结——那是阿宁用来标记危险区域的绳结法,而绳结里隐约露出的密洛陀鳞片,正随着她说话轻轻震颤。
吴邪轻轻的说:“别怕,只不过你系绳结的方法很像我们的一个故人, 你这发圈上穿着的黑色的玉石是什么东西啊?”吴邪装作好奇的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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