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青云直上（1 / 2）

('英国领事官邸的后花园里，玫瑰正盛开着。史密斯和程远山在花园深处的凉亭里谈话，茶香袅袅。

\\quot程先生。\\quot史密斯用流利的中文说，\\quot这次你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\\quot

程远山轻轻搅动着茶匙：\\quot史密斯先生过奖了。\\quot

\\quot不，我说的是实话。\\quot史密斯说，\\quot能在短短一个月内，就让柯林斯家族改变立场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\\quot

程远山微笑不语。他知道史密斯今天约他来，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客套话。

果然，史密斯话锋一转：\\quot不过，我听说汇丰银行那边似乎不太平静。\\quot

\\quot哦？\\quot程远山抬眼，\\quot史密斯先生知道些什么？\\quot

\\quot布朗虽然被撤换了，但他在上海的关系网还在。\\quot史密斯说，\\quot据说，他们正在暗中准备些什么。\\quot

程远山不动声色：\\quot比如？\\quot

\\quot比如......\\quot史密斯压低声音，\\quot他们在收购一些小型钱庄。而且，都是和宋家有关的钱庄。\\quot

就在这时，沈若兰出现在花园里。她穿着一件浅蓝色旗袍，举止优雅地向这边走来。

\\quot程夫人。\\quot史密斯站起来，\\quot没想到你也来了。\\quot

沈若兰微笑：\\quot史密斯先生不介意我打扰你们吧？\\quot

\\quot当然不介意。\\quot史密斯做了个请的手势，\\quot实际上，我正想请教程夫人一些事。\\quot

\\quot什么事？\\quot

\\quot关于柯林斯家族的。\\quot史密斯意味深长地说，\\quot我听说，是程夫人在伦敦说服了他们？\\quot

沈若兰看了程远山一眼：\\quot这件事说来话长。\\quot

正说着，德利銮匆匆走来：\\quot老爷，少奶奶，刚收到消息。\\quot

\\quot什么消息？\\quot

\\quot钱家......\\quot德利銮压低声音，\\quot钱家在暗中联系汇丰银行的那些老股东。\\quot

程远山眉头微皱：\\quot什么时候的事？\\quot

\\quot就在今天早上。\\quot德利銮说，\\quot而且......\\quot

\\quot而且什么？\\quot

\\quot而且他们似乎得到了支持。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，昨天晚上秘密到了上海。\\quot

这个消息让程远山和沈若兰都沉默了。英国工商银行，可是汇丰银行在英国最大的竞争对手。

史密斯似笑非笑：\\quot看来，局势比我想象的要复杂。\\quot

程远山放下茶杯：\\quot史密斯先生似乎知道些什么？\\quot

\\quot我只是听说......\\quot史密斯说，\\quot英国工商银行最近在远东很活跃。他们似乎想要......\\quot

\\quot想要趁机插足上海的金融市场？\\quot沈若兰接过话头。

史密斯点头：\\quot不过，这对你们来说，未必是坏事。\\quot

\\quot此话怎讲？\\quot

\\quot很简单。\\quot史密斯说，\\quot有竞争才有进步。如果英国工商银行能打破汇丰银行在上海的垄断地位，对你们的银行来说，反而是个机会。\\quot

正说着，李掌柜也来了：\\quot老爷，柯林斯先生派人来了。\\quot

程远山接过柯林斯的信，看完后脸色微变。

\\quot怎么了？\\quot沈若兰问。

\\quot柯林斯说......\\quot程远山将信递给她，\\quot英国工商银行的目标不只是上海。\\quot

沈若兰快速浏览着信件：\\quot他们想要......\\quot

\\quot想要整个远东的市场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而且，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。\\quot

史密斯突然说：\\quot程先生知道吗？最近英国国会在讨论一个新法案。\\quot

\\quot什么法案？\\quot

\\quot关于在远东设立新的金融中心的法案。\\quot史密斯说，\\quot如果这个法案通过，整个远东的金融格局都会改变。\\quot

程远山和沈若兰对视一眼，都明白了什么。

就在这时，外面又传来消息。是威廉的电报。

\\quot老爷。\\quot德利銮递上电报，\\quot威廉先生说，英国工商银行已经开始在伦敦收购汇丰银行的股份。\\quot

程远山看完电报，突然笑了：\\quot来得正好。\\quot

\\quot什么意思？\\quot史密斯问。

\\quot意思是......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\\quot

沈若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：\\quot你是说......\\quot

\\quot对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既然英国工商银行要进入远东市场，那我们何不......\\quot

\\quot何不借此机会，彻底打破汇丰银行的垄断？\\quot史密斯接过话头。

程远山点头：\\quot不过，这需要史密斯先生的帮助。\\quot

\\quot哦？\\quot史密斯来了兴趣，\\quot程先生需要我做什么？\\quot

\\quot很简单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我需要领事馆出面，举办一场晚宴。\\quot

\\quot晚宴？\\quot

\\quot对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邀请所有在上海的外国银行代表。让他们看看，上海的金融市场，不是只有汇丰银行一家。\\quot

史密斯思考了一会：\\quot有意思。不过......\\quot

\\quot不过什么？\\quot

\\quot不过你确定柯林斯家族会支持你这么做？\\quot史密斯问，\\quot毕竟，这等于是在挑战整个英国金融界的既得利益。\\quot

程远山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看向沈若兰。

沈若兰微笑：\\quot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英国工商银行。\\quot

正说着，外面又传来消息。是钱家派人来了。

\\quot老爷。\\quot李掌柜说，\\quot钱老爷子要见您。\\quot

程远山眉头微皱：\\quot现在？\\quot

\\quot是。\\quot李掌柜说，\\quot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谈。\\quot

史密斯站起来：\\quot看来我该告辞了。不过......\\quot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程远山，\\quot我很期待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\\quot

等史密斯离开后，沈若兰问：\\quot你觉得钱老爷子想说什么？\\quot

\\quot无非是两件事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要么是来谈判，要么是来威胁。\\quot

\\quot你觉得是哪一种？\\quot

\\quot应该是谈判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否则他不会这个时候来。\\quot

康济堂的会客厅里，钱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。看到程远山进来，他站起身：\\quot程先生。\\quot

\\quot钱老爷子。\\quot程远山示意他坐下，\\quot不知道有什么指教？\\quot

钱老爷子沉默了一会，突然说：\\quot程先生觉得，现在的上海滩，还能容得下几家银行？\\quot

程远山微笑：\\quot这要看是什么样的银行。\\quot

\\quot比如说......\\quot钱老爷子说，\\quot一家由钱家和英国工商银行合资的银行？\\quot

这话一出，程远山的眼神微动。果然，钱家已经和英国工商银行达成了协议。

\\quot钱老爷子的意思是？\\quot

\\quot很简单。\\quot钱老爷子说，\\quot我们可以合作。\\quot

\\quot合作？\\quot程远山反问，\\quot怎么合作？\\quot

\\quot我们可以联手。\\quot钱老爷子说，\\quot你有柯林斯家族的支持，我有英国工商银行作后盾。如果我们联手的话......\\quot

\\quot如果联手的话，就能彻底控制上海的金融市场？\\quot程远山接过话头。

钱老爷子点头：\\quot不只是上海。整个远东都可以。\\quot

正说着，沈若兰带着茶水进来。

\\quot程夫人。\\quot钱老爷子站起来，\\quot劳烦了。\\quot

沈若兰微笑着给两人倒茶：\\quot钱老爷子太客气了。\\quot

钱老爷子看着她：\\quot程夫人在伦敦的时候，做得很漂亮。\\quot

沈若兰不动声色：\\quot钱老爷子过奖了。\\quot

\\quot不，我说的是实话。\\quot钱老爷子说，\\quot能说服柯林斯家族改变立场，这份手腕，连我都佩服。\\quot

程远山突然说：\\quot所以钱老爷子是来讨教的？\\quo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