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消失的能力（2 / 2）

陈飞强作镇定：\\quot再来一块。\\quot

接下来两块，他分别花了五万和三万，结果一块小涨，一块彻底垮掉。一晚上净亏近十万，几乎是他积蓄的三分之一。

\\quot今天手气不佳啊。\\quot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陈飞转身，看到金牙摊主那张堆满假笑的脸。

\\quot风水轮流转。\\quot陈飞勉强回应。

金牙凑近，压低声音：\\quot马哥让我告诉你，赵公子很欣赏你，开的条件不变。\\quot

陈飞心头一紧。赵天成还在挖他？为什么对一个连续赌垮的人这么执着？

\\quot替我谢谢赵公子，但我暂时没这个打算。\\quot

金牙冷笑一声：\\quot别不识抬举。赵家能捧你，也能...\\quot他没说完，拍了拍陈飞肩膀走开了。

赌石会结束后，林远山把陈飞单独留下喝茶。

\\quot小陈，今晚不像你的水平啊。\\quot林远山给他倒了杯普洱，\\quot有心事？\\quot

陈飞不知如何回答。他不能说自己依赖的特殊能力突然消失了，只能含糊其辞：\\quot可能最近太累了。\\quot

\\quot这行当最忌心浮气躁。\\quot林远山语重心长，\\quot我年轻时也有一段时间，看什么都像好料子，结果连垮十几块，差点跳楼。\\quot

陈飞抬起头：\\quot后来怎么走出来的？\\quot

\\quot遇到了个老师傅，他告诉我一句话——石不会骗人，骗人的永远是人心。\\quot林远山抿了口茶，\\quot赌石不光靠眼力，更要靠心静。心乱了，眼就瞎了。\\quot

这番话让陈飞若有所思。也许他太依赖特殊能力，忽略了真正的专业知识？或者能力的消失与他近期的焦虑状态有关？

离开茶舍时，苏沐青拉住他：\\quot陈飞，等一下。\\quot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铅盒，\\quot这是我实验室用的样品盒，防辐射的。如果...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特殊保管的东西。\\quot

陈飞心头一震——她猜到了？接过铅盒时，他注意到苏沐青眼中混合着担忧和好奇的复杂神色。

\\quot谢谢，不过...\\quot

\\quot不用解释。\\quot苏沐青打断他，\\quot等你准备好了再说。只是...小心点，好吗？\\quot

回出租屋的路上，张伟喋喋不休地分析今晚的失利，陈飞却心不在焉。他摸到口袋里的血石，做了一个决定——再试一次激活能力，如果还是不行，就暂时退出赌石圈。

回到房间，陈飞锁好门，拉上窗帘。他拿出血石放在桌上，又取出苏沐青给的铅盒比对了一下，大小刚好合适。但在此之前，他需要最后一次验证。

咬破食指，陈飞将血滴在石头上。和之前一样，血液瞬间被吸收，石头内部绿光大盛。与此同时，剧痛如电流般窜过太阳穴，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。

几秒钟后，疼痛减轻，视觉变得异常敏锐。他看向桌上的几块小原石——内部绿光清晰可见！能力回来了，但比之前更强烈，也更不稳定，像电压过高的灯泡，随时可能烧毁。

更可怕的是，当他看向自己的手掌时，竟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骨骼！这种穿透视觉是他从未有过的。但随着时间推移，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点，逐渐扩大...

\\quot不...\\quot陈飞慌忙闭上眼睛，但为时已晚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世界一片黑暗。

失明了！

恐慌如潮水般淹没了他。陈飞跌跌撞撞地摸到床边，颤抖着掏出手机，用语音助手拨通了张伟的电话。

\\quot喂？\\quot张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。

\\quot我...我看不见了。\\quot陈飞声音嘶哑，\\quot快来帮我。\\quot

\\quot什么？！等着，马上到！\\quot

不到十分钟，张伟就破门而入，后面还跟着苏沐青——原来他们刚才在一起整理资料。

\\quot怎么回事？\\quot苏沐青跪在陈飞面前，用手电检查他的瞳孔，\\quot突然失明？有头痛吗？\\quot

\\quot一直痛...现在好点了。\\quot陈飞不敢说出全部实情。

苏沐青询问了症状后，严肃地说：\\quot必须去医院，这可能是急性青光眼或者视网膜脱落。\\quot

\\quot不，不能去医院。\\quot陈飞下意识拒绝，\\quot我...我休息一下就好。\\quot

\\quot你疯了吗？失明是小事？\\quot苏沐青提高声音，随即又压低，\\quot是因为那个#039特殊矿物#039对不对？\\quot

陈飞沉默以对。张伟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：\\quot什么矿物？你们在说什么？\\quot

\\quot陈飞，\\quot苏沐青一字一顿地说，\\quot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，我帮不了你。\\quot

黑暗中，陈飞做了个决定。他摸索着指向书桌：\\quot铅盒里...有块灰石头。小心别直接碰它。\\quot

苏沐青戴上实验用的橡胶手套，小心地打开铅盒。当她看到血石时，倒吸一口冷气：\\quot这就是你说的...？\\quot

\\quot嗯。\\quot陈飞简短地讲述了获得能力的经过，以及近期的副作用，只隐瞒了今晚赌石会的失利是因为能力消失。

\\quot天啊...\\quot张伟惊叹，\\quot所以你真有超能力？\\quot

\\quot不是超能力，是辐射变异。\\quot苏沐青纠正道，声音带着科学家的冷静，\\quot这石头释放的某种辐射改变了你的视觉神经结构，但也在破坏它。\\quot

\\quot能治好吗？\\quot陈飞最关心这个问题。

\\quot首先得隔离辐射源。\\quot苏沐青把血石封回铅盒，\\quot然后你需要全面体检，确定损伤程度。\\quot

随着血石被隔离，陈飞的视力开始慢慢恢复。先是光感，然后是模糊的轮廓，两小时后，他基本恢复了正常视力，但头痛依然持续。

\\quot这只是暂时的。\\quot苏沐青警告他，\\quot每次发作都会更严重，最终可能导致永久性失明。\\quot

陈飞躺在床上，精疲力尽。张伟和苏沐青已经离开，答应明天再来看看他。临走前，苏沐青带走了铅盒，说要连夜做些检测。

窗外，昆明的夜空开始泛白。陈飞盯着天花板，思考着未来的路。没有能力，他赌石的胜算和普通人无异；继续使用能力，则可能永远失明。而快递工作...老张已经下了最后通牒。

人生的十字路口，他该何去何从？
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林远山的消息：\\quot听说昨晚你不舒服？好些了吗？有个缅甸矿主周三到昆明，带了几块好料子，有兴趣的话我帮你留着。\\quot

陈飞盯着这条消息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。周三...还有两天时间。如果到那时能力恢复了，也许...

他回复：\\quot谢谢林叔关心，我好多了。周三见。\\quot

发完这条消息，陈飞做了个决定——再赌最后一次。如果能力恢复且没有严重副作用，就辞职专注赌石；否则，就彻底退出这行，老老实实回去送快递。

这个决定像块石头落地，让他终于能安心闭眼。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，陈飞想起林远山的话——\\quot石不会骗人，骗人的永远是人心。\\quot

也许，真正需要看清的不是石头，而是他自己的心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