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消失的能力（1 / 2）

('凌晨四点，陈飞从噩梦中惊醒，额头布满冷汗。梦中他被困在一个翡翠矿洞中，四周石壁渗出鲜血，逐渐淹没他的口鼻。窗外雨声淅沥，昆明进入了一年中最潮湿的季节。

手机屏幕亮起，显示有三条未读消息。第一条是张伟发来的照片——私家侦探偷拍的周明远与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在咖啡馆密谈；第二条是快递站点主管老张的警告，说他最近工作心不在焉，再出错就扣奖金；第三条来自陌生号码：\\quot别相信周，他在为赵家做事。血石比你想象的更危险。\\quot

陈飞揉了揉太阳穴，头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。自从上次在茶舍咬破手指激活能力后，这种疼痛就时隐时现。更糟的是，他的特殊能力似乎越来越不稳定，有时能看到原石内部的光芒，有时却什么都看不到，像个普通人一样。

他拿起枕边的灰石头——现在他相信这就是周明远所说的\\quot血石\\quot了。石头表面的光泽比最初暗淡了许多，内部的绿光也微弱如风中残烛。陈飞咬破食指，滴了一滴血在石头上。血液瞬间被吸收，石头内部绿光暴涨，与此同时，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直刺入脑，他闷哼一声，眼前发黑。

几秒钟后，视力恢复，世界变得异常清晰。陈飞能看清对面楼里电视机上细小的划痕，能看清雨滴在空中划过的轨迹。但这种超常视觉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迅速消退，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头痛和短暂的视野模糊。

\\quot副作用...\\quot陈飞想起周明远的警告，不禁打了个寒战。这能力确实在伤害他的身体，但放弃它意味着回到那个一无所有的快递员生活。

上午九点，陈飞强打精神去快递站上班。分拣包裹时，他心不在焉地把两个包裹放错了区域，被主管老张抓个正着。

\\quot陈飞！\\quot老张把他拉到办公室，关上门，\\quot你小子最近怎么回事？上个月迟到三次，这周已经弄错五个包裹了！\\quot

\\quot对不起，张叔，我最近有点私事...\\quot

\\quot私事？\\quot老张冷笑，\\quot听说你在玩赌石？以为能一夜暴富？\\quot

陈飞心头一紧：\\quot谁说的？\\quot

\\quot这行当没秘密。\\quot老张点了根烟，\\quot我表弟在古玩街开店，说最近有个快递员连续赌涨好几块石头，描述跟你一模一样。\\quot

陈飞无言以对。他确实低估了这个圈子消息传播的速度。

\\quot听着，\\quot老张语气缓和下来，\\quot年轻人想赚钱我理解，但赌石这行当十赌九输。你有个稳定工作不容易，别毁了前程。\\quot

陈飞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。老张说得没错，快递工作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，而赌石则像走钢丝，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。但现在放弃，他又不甘心。

\\quot张叔，给我一周时间考虑。\\quot

老张叹了口气：\\quot行，但下周再出错，别怪我不讲情面。\\quot

离开快递站，陈飞径直去了张伟的出租屋。张伟刚送完早餐外卖回来，正对着电脑整理资料。

\\quot查到了！\\quot一见陈飞，张伟就兴奋地招手，\\quot那个和周明远见面的黑衣男，是赵氏珠宝的安全主管，叫刘彪。\\quot

陈飞凑近看屏幕上的照片。那是个四十出头的壮硕男子，板寸头，眼神锐利如鹰。

\\quot还有更劲爆的，\\quot张伟调出另一张照片，\\quot看这个。\\quot

照片上周明远递给刘彪一个小型金属箱，看起来沉甸甸的。

\\quot什么时候拍的？\\quot

\\quot昨天下午。\\quot张伟得意地说，\\quot我找的私家侦探很给力吧？\\quot

陈飞心头一沉。周明远果然和赵家有关系，那他关于血石的警告还可信吗？那个神秘人打来的警告电话又是谁？

\\quot对了，你表姐有空吗？我想请教她些专业问题。\\quot

苏沐青下午才有空，三人约在大学城的咖啡馆见面。陈飞特意选了个角落的位置，确保周围没人能偷听。

\\quot你看起来糟透了。\\quot苏沐青一见他就皱眉，\\quot多久没睡了？\\quot

陈飞苦笑。他确实连续几晚失眠，头痛和焦虑轮番折磨着他。

\\quot有点事想请教你。\\quot他小心地措辞，\\quot假设有种特殊矿物，接触人血后会让人获得某种...特殊能力，但也会造成头痛、视力模糊等副作用，这科学上有可能吗？\\quot

苏沐青的眉毛几乎挑到发际线：\\quot你小说看多了吧？\\quot

\\quot假设而已。\\quot陈飞故作轻松，\\quot我最近对矿物辐射有点兴趣。\\quot

苏沐青思索片刻：\\quot理论上，某些放射性矿物确实会影响人体。比如铀矿石会导致周围居民患病，但那是长期接触的结果。至于瞬间赋予特殊能力...\\quot她摇摇头，\\quot现代科学还没发现这种矿物。\\quot

\\quot那古代呢？有没有什么传说或记载？\\quot

\\quot你这个问题很有意思。\\quot苏沐青眼睛一亮，\\quot我硕士论文研究过云南少数民族的玉石传说，确实有#039血玉通灵#039的说法。古人认为某些特殊玉石接触勇士的血液后，能赋予他们预见能力。\\quot

陈飞心跳加速：\\quot这种玉石有什么特征？\\quot

\\quot传说中呈灰白色，表面有天然血丝纹路，遇血则活。\\quot苏沐青突然眯起眼，\\quot等等，你问这个该不会是因为...\\quot

\\quot纯粹学术好奇。\\quot陈飞迅速打断她，\\quot对了，如果真有这种矿物，怎么减轻它的副作用？\\quot

苏沐青盯着他看了几秒，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：\\quot如果是辐射导致的症状，理论上铅屏蔽会有些帮助。但最好的办法是远离辐射源。\\quot

谈话间，陈飞的手机震动起来。是林远山发来的消息：\\quot今晚七点，茶舍有个小型赌石会，来吗？\\quot

陈飞犹豫了。他的能力时好时坏，贸然赌石风险太大。但不去又会错过拓展人脉的机会。

\\quot怎么了？\\quot张伟问。

陈飞把消息给他们看。苏沐青皱眉：\\quot你最近状态不好，还是别去了吧。\\quot

\\quot不，我得去。\\quot陈飞下定决心，\\quot不过这次你们得帮我多把关。\\quot

晚上六点半，三人来到远山茶舍。林远山正在后院布置，七八个客人已经到了，其中不乏熟面孔。

\\quot小陈来了！\\quot林远山热情招呼，\\quot正好，刚到了一批新料子。\\quot

后院的长桌上摆着二十多块原石，大小不一。陈飞深吸一口气，集中注意力看向那些石头——一片模糊，没有任何绿光出现。他的能力又失灵了！

\\quot怎么了？\\quot张伟小声问。

陈飞摇摇头，勉强笑笑：\\quot没事，先看看。\\quot

他装作专业的样子，拿起一块黑乌沙原石，用手电装模作样地检查。实际上，他现在和普通人没两样，完全依赖从林远山和苏沐青那里学来的表皮知识判断。

\\quot这块表现不错。\\quot苏沐青指着原石上一处细密的松花，\\quot可能有色进去。\\quot

陈飞点点头：\\quot多少钱？\\quot

\\quot八万。\\quot林远山说，\\quot不二价。\\quot

这对现在的陈飞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。如果赌垮了，将是一笔重大损失。但他需要维持\\quot神眼\\quot的人设，不能露怯。

\\quot我要了。\\quot他咬牙道，\\quot能切开看看吗？\\quot

林远山亲自操作切割机。随着刺耳的声响，原石被一分为二——里面是干白的石头，只有边缘有一层薄薄的绿，价值最多几千。

\\quot垮了。\\quot林远山遗憾地说，\\quot赌石就是这样，十赌九输。\\quo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