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青山书院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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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但像柳璧这样的世家子,没有一个是傻子,贾琮伤成这样,那里会是他自己说的这般轻描淡写。/brgt但毕竟别人家事,他也不好多言,只是心中忿忿,琮兄弟这样的文华种子,也是错生在这粗鄙的武勋之家。/brgt区区家法能把人作践成这等模样,再重一些岂不是要取人性命,简直不可理喻。/brgt他又等到贾政送过王栋回来,便对贾政说道:“贾大人,祖父知道琮兄弟现没有学里可上。”/brgt贾政听了柳璧这话,脸上表情尴尬之极。/brgt所谓的没学里可上,是贾赦亲自通知代儒将贾琮开革出族学,老子如此给儿子挖坑,也真是少见。/brgt没想到这事都传到文宗柳静庵的耳中,真是丢死人了。/brgt贾政知道眼前这位静庵公的孙子,二十岁中举,在神京城小有名气,正是他最喜欢的那类读书晚辈。/brgt如今却被他提起家中这等奇葩之事,在这晚辈面前当真颜面丧尽。/brgt“祖父觉得琮兄弟是可造之材,怕他因此耽误了学业,已向青山学院的赵崇理赵山长举荐琮兄弟去学院读书。”/brgt贾政听了大惊:“你说什么,静庵公竟要举荐琮哥儿去青山学院读书!”/brgt贾政之所以听到青山书院如此惊讶。/brgt是因为青山书院是神京城中最著名的书院,或许也是整个大周最负盛名的书院。/brgt在大周读书人的心目中,青山学院的甚至比官办的国子监更有份量。/brgt国子监是大周官办的最高学监,以一国财赋为根基,教舍周全,架构俨然。/brgt监中常职教谕、祭酒、司业、监丞等都是有品级的官员。/brgt国子监对儒学的分科设院为天下定制,是大周科举培养选拔士人的范版。/brgt甚至历届科举取士,国子监中许多常职官员直接就是担任职司的考官、监官。/brgt所以读书人想在科举一途搏一个出身,进国子监读书是個很好的选择。/brgt但单以治学成就一项,国子监却不如民办的青山书院。/brgt这和两者之间办学的宗旨不同相关。/brgt国子监兴办是为国养士取材。/brgt而青山学院自六十年前成立之初,便立下揽圣人事,修先贤学的学人宏愿,而不固守科举一隅。/brgt大周立国以来,凡是留名史书的鸿儒名士,几乎都曾在青山书院中聚徒讲学。/brgt学风鼎盛,天下无出其右。/brgt青山书院还有一项举措,更是国子监难比拟的。/brgt青山书院入院子弟不分出身寒贵,只重自身才学禀赋,经过考核或举荐入院。/brgt而国子监对寒门子弟门槛就有些高了,且国子监中又专设荫监生。/brgt这是朝廷为笼络勋贵世家而设的余荫,勋贵每代可余荫一人,称为荫监生。/brgt荫监生满了入学年限,经岁考合格,便能跨过童试,直接进入乡试。/brgt这对于无法入国子监的寒门子弟来说,是极不公平的科举起跑线。/brgt在加上国子监后来又衍生出贡监、官监、例监等各种名目,更是压缩的寒门子弟上进的途径。/brgt两相比较之下,青山书院更显有教无类,学道无疆的宽宏风范,被天下读书人敬仰。/brgt但青山书院为天下书院翘楚,却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。/brgt一是自身才学禀赋出众,考核独占鳌头。/brgt二是得当世大儒倾力举荐。/brgt第一种途径才是进入青山书院读书的常规路途。/brgt而第二种途径却极少会发生,因凡是当世大儒,眼界自然极高,非才赋绝艳子弟不能入其法眼。/brgt而这样的子弟,世间又能有多少。/brgt这就怪不得贾政对柳静庵举荐贾琮入青山书院读书如此震惊了,这位老文宗对贾琮竟如此看重。/brgt柳璧笑道:“祖父对琮兄弟真是另眼相看,当年我入青山书院读书,祖父都没给我举荐。/brgt任我自己去过那入院考教,以后琮兄弟与我同在书院读书,也算有伴了。”/brgt说着又拿出青山书院的入院告身,上面有青山书院山长赵崇礼和举荐人柳衍修亲笔签名。/brgt贾政看着这份青山书院的入院告身,神情有些恍惚。/brgt免去青山书院的入院考较,由大家名士直接举荐入院。/brgt对于一个未进学的读书人来说,简直是等同蟾宫折桂般的荣耀。/brgt而这样的贾族佳儿以后要在自己二房教养了,贾政心中愉悦便要溢了出来,抚须满意的看着贾琮。/brgt这时柳璧又说了一句:“只是没想到琮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。/brgt我这就回去告诉祖父,也好知会赵山长,将琮兄弟入院的时间延后一些。”/brgt那赵崇理可是和静庵公齐名的天下大儒,贾政一贯自矜读书人的身份,岂有不知的。/brgt他听了柳璧这话,方才的愉悦瞬间跌入羞愧谷底,难道贾家这点子龌龊事,连赵山长都要知道?/brgt静庵公和赵山长都知道了,岂不是等同整个神京士林都知道了贾家这些破事。/brgt祖宗的脸都要丢尽了,贾政的心情如狂风齑土,何等……崩溃。/brgt贾琮看着柳璧手那份装帧简洁清雅的入院告身,心中虽然惊喜,却又波涛暗涌,生出一些疑窦。/brgt他可不是表面上的稚龄少年,而是二世为人,见多了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,利益纠葛,私心暗斗。/brgt虽他在楠溪文会上以诗书显露名声,但也仅此而已,他与柳静庵不过是在文会上初次相见。/brgt对方竟如此看重他,还主动举荐他去青山书院读书。/brgt虽然有贾琮无学里可上,禀赋难得等理由,但这其中要说毫无突兀并顺理成章,连贾琮自己都觉自欺欺人。/brgt他可不像贾政那样迂直,觉得有些文华才名,便能潇洒士林,名士大儒个个都要捧着他。/brgt只是他想破脑袋,也找不出其中因由来,只能以后多留下心思,希望能勘破其中玄机。/brgt好在他能品味得出,柳静庵是一片好意,并不会害了自己,他一个贾门庶子,也无这等位份资格。/brgt他在贾家出身不显,备受凌辱压抑,连身边人都不得保全,心中冷厉日深,对这失德魍魉的大宅门深觉厌弃。/brgt这青山书院或许能成为自己走出贾家的一个契机。/brgt他压下心中疑惑思虑,虽被伤得难以动弹,还是咬牙欠起身子,让柳璧一定带去他的谢意。/brgt等他伤好以后,必定登门向静庵公叩谢。', '。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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