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日暮羌村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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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yAn眷顾着这片羌族部落，这些日子他们又从附近的汉村抢来了不少家畜，耕田的牛，放养的羊，加上他们本身圈养着的，加起来能吃好一阵子。粗壮的男人准备着篝火，年迈的老nV人带着年迈的孩童识趣地离开了即将热闹的地盘，饥饿的年轻少nV迫切地寻找依靠，眼珠子来回暧昧地暗示周遭的男人，从初熟的到年迈的。

火烧云通红时，男人们围坐着酣畅庆贺，却更是在b较谁的肚皮大，谁身上的姑娘多，而瘦弱又孤身的只敢憨憨陪笑。少nV亲吻着他们，用双唇捋着胡须上酒薰的唾Ye，用舌头T1aN净他们脸上被油沾成一块块的厚灰，没有嗅觉，只有饥饿。将他们侍奉开心了，说不定能被分到半个羊腿，不开心了，大多会被揍掉半条命。男人抢外头的食物，nV人抢男人嘴里的r0U糜。世世代代皆是如此，自然而平和，就像夕yAn会熄灭，白雪会融化，尘埃会落地，云朵会飘离。

被他们捧为长老的壮汉肆意地扯着粗语，左右手各拦着三两年轻姑娘。她们争先恐後地往他嘴里供吃的，而他只顾着说，享受着人cHa0随他涌，人心随他摆，至少在他看来就是这样。他自认为见多识广，滔滔不绝地讲着同一类故事，他如何掠夺汉村，如何让汉人畏惧，如何抢汉族的妇孺，就和汉人如何对待他们一样。「一群窝囊不配占着大肥地！」他义愤填膺地将气氛推到了ga0cHa0，众人欢呼下他又捏过身边一个姑娘的脸，在篝火的劈啪声中也能听到她骨头的喀蹦声，「你说是不是。」那姑娘僵y地哆嗦着，看着他瞪得要崩出来的大红眼，用蹩脚的羌语应道：「是......」

篝火就要代替夕yAn，可它只会照亮他们围坐的圈。篝火的乱影打在横七竖八的剩骨头上，显得原先纯白的雪地肮脏不堪。众人们起身正要离去，老妇人们一个个钻了出来准备收拾残局，可一个裹着破兽毡的姑娘抢先闯了进来。她面sE土h，双颊多年被寒风割出的疤痕已经泛黑，嘟起的大红唇上被掀起了层层白皮。她一手抱着一大捆枯h的草料，一手抓着生锈的匕首，圆瞪着眼睛警告着周围的人，见没人要拦她便立刻从残羹里随手抱起一块被啃得狼藉的剩r0U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。

「又是那小偷。」一个身形并不算壮硕的男人对着她的背影啐了口唾沫，他的脸型十分奇特，脸朝地摔倒时会被嗑到的绝对不是鼻子，而是那两排突出的大口牙，跟头大呆驴似的，啐唾沫的滑稽模样像是要把大门牙吐出来。他身边的人一面收拾着准备离开，一面随口应道：「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村里了，她偷就让她偷去呗，咱又不缺这吃剩的。」「我是看不惯她那倔样，跟咱们欠她什麽似的。」「她还欠咱们她的妹妹呢。」一人风趣道，引起一阵大笑。提起这姑娘的妹妹，准备散场的人一个个被x1引了回来。身子撑不起承重的慾望，还一个个坐下来了。那大呆驴倒是没点心数，沾沾自喜着自己引来了注意，妄言道：「要是她Si了她妹妹归我，我今夜第一个出头为民除害。」

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，没人说一句话，厚重的呼x1声停了下来，连长老也静住了。所有人都默认村里最漂亮年轻的姑娘将会是自己的，就像他们都默认下一任长老会是自己一样。长老率先打破了尴尬：「欸，有这个劲留着多杀点汉人，咱不欺负自家人，是不是。」长老中气十足的发言即刻将气氛拉了回来，可这百年血脉仇恨的浪cHa0却没有如期掀起，因为长老的好兄弟抢了热闹：「好意思说，还不是你当年把她娘杀了，没娘养的东西能正常吗。」长老想起这件事，喜劲儿也上来了，他轰地站起夸张地张开双臂，笑着大声道：「是那sA0Nv人不识数，惹我头上来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