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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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真实的他,爱吃醋、小心眼儿、烦躁、自卑的他。

她抬起眼睛等待他的回复,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慌乱,这些话几乎就要从嘴里流出,如果他知道她这么贬低他,会不会生气?

他们望着彼此,互相看了一会儿,她心想也许他走神了,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。

但他根本没有走神,他只是在盯着她看。

他总是这样—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,不会用言语来打破沉默,然后穿过她每一面弱小的壁垒,并且他的目光不曾游移,脸上带着一种严肃的、刻板僵硬的表情,似乎她说什么都无法让他轻易动容。

她应该回视吗?还是说他的目光中没有挑衅,没有未被截获或未被破译的信息?也许这是一个用意志力就可以轻易淹没她的男人的凝视,但在得手后,它并没有停止,而是单纯的流连在她脸上,从未离开,直到它读到一个好的或坏的想法,它完全知道自己会被发现,并且可能已经在哪里扎根。

但它不在意,甚至肆无忌惮。

他们紧张的谈话,以及追问在一起之前没有发生的亲密关系,都像还没开战,双方在军前叫阵,要求投降一样——早在友谊的初步举止完成时,他就想提前打破朋友的界限,但他不敢承认他一直都知道的事:他在她面前很容易惊慌失措——所有男人最终都会比他们渴望的女人更不安。

“巴蒂,别这样,”阿洛屈服了,打破了沉默,她的手臂绕过他的身体两侧缠在他的后背上,“在一起之前的事有很多种可能,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后,我从未想过真的离开你,哪怕是在对角巷流浪的时候。”

有那么一瞬间,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个温和的、质疑的点头,是她看错了吗?还是他本来想说什么,但后来改变了主意,及时收回话语。

不过,总得有人说点什么,她先给自己壮胆,然后再大胆尝试。

“玩儿吗?巴蒂。”

她及时说完了这句话,她确信如果他再多看她一会儿,她就会崩溃,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绝望的话,说任何能抵御他的沉默的话,说那些不明所以的话,那些话好像会随时溢出,揭示比她自己知道的还多的事,她的感受,她想要的,她甚至无法启发或暗示的东西。

她好像打开了一扇她畏惧的门,但她愿意冒险通过,只要她知道如何关闭它。

她说什么都只是为了打破沉默吗?人们都是这样做的吗?说点儿什么是在顺势而为,还是为了避免冒险?她是不是要说出一些不经意的、无关紧要的话,比如虚张声势:“如果你不愿意,你就是不爱我。”

——她把这句话也及时说完了。

她无耻的把锅甩给了他。

本能,人的本能,甩锅。

显然巴蒂敏锐的领略到了她的意思,那望着她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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