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(2 / 2)
阿洛掏出酒壶,把所有的头发都扔了进去,然后全都喝掉,确定它们一滴都不剩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酒壶扔在了囚房最深处。
铁栅的倒影聚在一起,自动拉成同一水平,只见整个囚房分成了深色和浅色相间的方格,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时刻,在冰凉的空气灌进她嘴里的那一时刻,她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丈夫。
就像回到了一年级的火车上,那双大大的灰色眼睛一眨不眨的、坚定不移的看着她,给她展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永恒。
也是今晚的永恒。
“巴蒂!”她挤了挤脸上的酒窝,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,对他张开手臂。
囚房的门突然打开了,傲罗走了进来。
“巴蒂·克劳奇,巴蒂·克劳奇。”
几个声音在叫喊。
巴蒂·克劳奇没有回答。
1982年3月11日,奥特里-圣卡奇波尔村。
巴蒂拿着猫头鹰送来的信,他犹豫了很久,从昨天夜里他就觉得心神不宁,手一直在发抖,但他紧紧的捏着那封信,上面还沾着雨水,显示它来自阿兹卡班。
过了许久,他长长的吸了口气,打开信封,那里面只有一张单薄的羊皮纸,以及一行短短的英文——
bartemiuscrouchjr.isdead.
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他的视线模糊了,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,但他仍然觉得这里此时正回响着天天走过、后来失去踪影的妻子的脚步声,她所经之处有某种东西继续在颤动,一些越来越微弱的声波,但如果他的心还在,仍然可以接收到。
这些声波穿过了他的全身,时而遥远,时而很强,所有这些在空气中飘荡的分散的回声凝结以后,变成了她。
因为她,他知道了幸福快乐的滋味,可是一切又像是从命运那里偷来的一般,某时某刻必须归还,这短暂的拥有让他再不可像没发生过一样,他遇见了她,从此他再也不是他了。
听到妻子过世的消息,他所知道的他的人生,还有那个此刻正在跟她说话的自己,已经不复存在。
他坐在壁炉前,不停的落泪,他们曾经属于彼此,但此刻距离如此遥远,生与死横亘在他们之间,所以他们如今已经不再拥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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