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檀香满室（2 / 2）

\\quot这也是局中局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就看谁能看穿这局了。\\quot

\\quot那我们......\\quot

\\quot两位姐姐。\\quot沈若兰转身，\\quot你们想不想赚一笔？\\quot

\\quot想啊！\\quot两位夫人异口同声。

\\quot那就按我说的做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但记住，这件事绝不能外传。\\quot

当晚，程家的宴会如期举行。

觥筹交错间，沈若兰坐在主位上，优雅地应对着各路宾客。她身上的旗袍是最新款式，既不张扬也不低调，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主人家的气度。

\\quot夫人真是好眼光。\\quot史密斯举着酒杯说，\\quot早就看准了市场走向。\\quot

沈若兰浅笑：\\quot史密斯先生过奖了。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，哪懂什么市场。\\quot

三井的代表也说：\\quot夫人太谦虚了。我们可是听说了，您前段时间的几笔投资，都很成功。\\quot

沈若兰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：\\quot运气好罢了。\\quot

就在这时，威廉来了。

\\quot夫人。\\quot威廉一见到沈若兰就说，\\quot我刚收到伦敦的电报。\\quot

\\quot哦？\\quot沈若兰示意威廉坐下，\\quot什么消息？\\quot

\\quot英国那边......\\quot威廉压低声音，\\quot准备加大在远东的投资。\\quot

这个消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。三井的代表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
沈若兰却仿佛早就知道一般，平静地说：\\quot是吗？那可真是个好消息。\\quot

席间，各路人马你来我往，试探着对方的口风。沈若兰则在一旁静静观察，偶尔插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。

宴会结束后，程远山把沈若兰叫到书房。

\\quot你今天......\\quot程远山欲言又止。

沈若兰坐在檀香案前：\\quot怎么了？\\quot

\\quot没什么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只是觉得你最近变了。\\quot

\\quot是吗？\\quot沈若兰淡淡地说，\\quot可能是年纪大了，看事情更透彻了吧。\\quot

程远山看着她：\\quot你知道三井的事？\\quot

\\quot知道一些。\\quot

\\quot那英国人的动向呢？\\quot

\\quot也知道一些。\\quot

程远山沉默片刻：\\quot你觉得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？\\quot

沈若兰站起身：\\quot远山，你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？\\quot

程远山一愣：\\quot怎么突然说这个？\\quot

\\quot那时候，你教了我一句话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你说，在商场上，永远不要相信表面看到的东西。\\quot

程远山若有所思：\\quot所以你觉得......\\quot

\\quot我觉得，现在的上海，就像一盘大棋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每个人都在下自己的棋，但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。\\quot

\\quot那你呢？\\quot程远山问，\\quot你在下什么棋？\\quot

沈若兰微笑：\\quot我啊，我只是个旁观者罢了。\\quot

说完，她款款离开了书房。

夜色渐深，檀香依旧在房间里缓缓飘散。沈若兰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镜中的自己。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清亮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小翠进来伺候：\\quot夫人，张夫人和齐夫人都按您说的做了。\\quot

沈若兰点头：\\quot嗯。\\quot

\\quot那接下来......\\quot

\\quot接下来，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就看各方势力怎么走了。\\quot

\\quot夫人真是聪明。\\quot小翠忍不住说，\\quot您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？\\quot

沈若兰拿起梳子，慢慢梳理着长发：\\quot在这个世道，不聪明点怎么行？\\quot

\\quot那老爷他......\\quot

\\quot他有他的打算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我们有我们的路要走。\\quot

小翠想起什么：\\quot对了夫人，宋小姐托人带话，说她查到了一些事。\\quot

\\quot什么事？\\quot

\\quot说是关于去年那场风暴的。\\quot小翠说，\\quot她说，好像发现了些蛛丝马迹。\\quot

沈若兰放下梳子：\\quot让她先别声张。\\quot

\\quot为什么？\\quot

\\quot因为......\\quot沈若兰望着窗外的月色，\\quot现在还不是时候。\\quot

夜已深，檀香的气息渐渐淡去。沈若兰站在窗前，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。在这个永不沉睡的城市里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。而她，就像那缕若有若无的檀香，看似柔弱，实则暗藏玄机。

\\quot小翠。\\quot她突然说。

\\quot在。\\quot

\\quot明天，去请张夫人和齐夫人来茶。\\quot

\\quot是。\\quot小翠应道，\\quot还是点这檀香吗？\\quot

沈若兰轻轻一笑：\\quot不用了。改点别的香。\\quot

\\quot为什么？\\quot

\\quot因为每个局，都要有不同的布置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就像这满室的檀香，该散的时候，就让它散了吧。\\quot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