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梨园春色（2 / 2）

\\quot是个很好的机会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但不是现在。\\quot

正说着，程远山来了。

\\quot威廉姆斯先生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在找我夫人？\\quot

威廉姆斯勉强笑笑：\\quot程先生，我是来谈一些文化交流的事。\\quot

\\quot文化交流？\\quot程远山意味深长地说，\\quot不如我们先谈谈银行的事？\\quot

威廉姆斯脸色微变：\\quot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？\\quot

\\quot很简单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我知道汇丰银行最近在伦敦的情况不太好。所以......\\quot

\\quot所以你们想趁机拉拢我们的客户？\\quot威廉姆斯冷笑，\\quot程先生，这未免太......\\quot

话没说完，外面传来一阵骚动。是宋玉芙来了。

\\quot程夫人。\\quot宋玉芙走过来，看都没看威廉姆斯一眼，\\quot清韵的表演真是精彩。\\quot

沈若兰微笑：\\quot玉芙姐过奖了。\\quot

威廉姆斯看看宋玉芙，又看看程远山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\\quot失陪了。\\quot他转身离去，脸色难看。

等他走后，宋玉芙说：\\quot他们果然按捺不住了。\\quot

程远山点头：\\quot这正是我们要的效果。\\quot

\\quot什么效果？\\quot沈清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。

沈若兰轻抚她的头发：\\quot没什么。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。\\quot

这时，史密斯夫人带着几位外国夫人走过来。

\\quot程夫人。\\quot史密斯夫人说，\\quot我们商量了一下，想请令侄女去领事馆演出。当然，只演一小段就好。\\quot

沈若兰看了程远山一眼。程远山微微点头。

\\quot那就谢谢夫人们了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不过要等到下个月。因为清韵还要准备考试。\\quot

\\quot当然当然。\\quot史密斯夫人说，\\quot教育最重要。\\quot

正说着，李掌柜走过来：\\quot老爷，少奶奶，柯林斯先生请您们过去。\\quot

柯林斯正和钱老爷子坐在一起，看到他们来了，站起来：\\quot程先生，刚才令侄女的表演，让我想起了伦敦歌剧院。\\quot

\\quot柯林斯先生过奖了。\\quot程远山说。

\\quot不，我说的是实话。\\quot柯林斯说，\\quot实际上，我有个提议。\\quot

\\quot什么提议？\\quot

\\quot下个月，伦敦的几家银行要在上海举办一场慈善晚会。\\quot柯林斯说，\\quot我想请令侄女......\\quot

\\quot抱歉。\\quot沈若兰直接打断他，\\quot清韵还要准备考试。\\quot

柯林斯一愣，随即笑了：\\quot程夫人说得对。学业为重。\\quot

这时，钱老爷子插话：\\quot不过，可以请令侄女在我们自己的晚宴上表演。\\quot

程远山看着他：\\quot钱老爷子的意思是？\\quot

\\quot过几天不是要举办那个晚宴吗？\\quot钱老爷子说，\\quot正好可以请令侄女演一段。让那些外国银行家们看看，我们中国的年轻人有多优秀。\\quot

沈若兰若有所思：\\quot这倒是个好主意。\\quot

就在这时，外面又传来消息。是德利銮：\\quot老爷，威廉姆斯刚才给伦敦发了电报。\\quot

\\quot说什么了？\\quot

\\quot他说......\\quot德利銮压低声音，\\quot说我们在用文化活动拉拢他们的客户。\\quot

程远山冷笑：\\quot他终于明白了？\\quot

沈若兰看着还在和同学说话的沈清韵，轻声说：\\quot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。是他们自己太紧张了。\\quot

\\quot这就对了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越是这样，他们就越容易露出破绽。\\quot

晚上，回到康济堂，沈清韵还沉浸在演出的喜悦中。

\\quot姑母。\\quot她突然说，\\quot我今天在台上的时候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\\quot

\\quot什么事？\\quot

\\quot我明白为什么您说这不只是一场演出。\\quot沈清韵说，\\quot因为在台上的时候，我感觉自己不只是在演杜丽娘，更像是在演自己。\\quot

沈若兰欣慰地笑了：\\quot你终于明白了。\\quot

\\quot是的。\\quot沈清韵说，\\quot就像您说的，上海滩是个大舞台。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己的角色。关键是要演得像，演得真。\\quot

\\quot那你觉得，你今天演得怎么样？\\quot

沈清韵想了想：\\quot至少，我演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\\quot

沈若兰满意地点头：\\quot这就够了。\\quot

正说着，程远山走进来：\\quot清韵，准备一下。过几天还要在我们的晚宴上演出。\\quot

\\quot什么晚宴？\\quot

沈若兰解释道：\\quot是一场很重要的晚宴。到时候会有很多重要的客人。\\quot

沈清韵突然明白了什么：\\quot是为了银行的事？\\quot

程远山和沈若兰对视一眼，都笑了。

\\quot清韵长大了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开始懂事了。\\quot

沈清韵认真地说：\\quot姑父，姑母，你们放心。我一定会好好演的。\\quot

\\quot我们相信你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就像今天一样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。\\quot

夜深了，沈清韵站在窗前，看着院子里的梨花。今天的演出，不只是让她在上海滩崭露头角，更让她明白了很多事。

就像那株梨树，虽然寄身在康济堂的后院，但只要开出自己的花来，一样可以芬芳满园。

而这，或许就是姑母一直想教给她的道理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