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粉墨登场（2 / 2）

\\quot为什么？\\quot

沈若兰看着女儿：\\quot因为这是你的机会。也是我们的机会。\\quot

马车缓缓驶过雨中的街道。沈清韵靠在车窗上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她知道，从今天开始，自己的生活将会发生改变。

而在杜家的一间偏房里，宋玉芙看着熟睡的儿子，脸色阴沉。

\\quot夫人。\\quot丫鬟轻声说，\\quot该回去了。\\quot

宋玉芙没有说话。她想起刚才沈清韵在众人面前的表现，心中涌起一阵不安。这个一直被她忽视的继妹，似乎已经长成了一个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存在。

\\quot去告诉德妈妈。\\quot宋玉芙突然说，\\quot让她多留意二房那边的动静。\\quot

\\quot是。\\quot丫鬟答应一声退下了。

雨还在下。这场秋雨，似乎预示着什么。但此时的沈清韵还不知道，今天的赏菊宴，不过是她人生舞台的第一幕而已。更大的风浪，还在等着她。

而在程家的书房里，程远山正在看一封电报。电报上说的正是今天赏菊宴上发生的事。

\\quot老爷。\\quot李掌柜轻声说，\\quot要不要......\\quot

程远山摆摆手：\\quot不用管。就让她们斗去吧。\\quot

李掌柜欲言又止。程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：\\quot怎么，你有话说？\\quot

\\quot老爷。\\quot李掌柜压低声音，\\quot属下觉得，二夫人这步棋下得很妙。\\quot

程远山露出一丝笑意：\\quot你也看出来了？\\quot

\\quot是。\\quot李掌柜说，\\quot借着这个机会让小姐露面，既给了杜老太太和德利銮太太一个好印象，又......\\quot

\\quot又让玉芙意识到了危机。\\quot程远山接过话头，\\quot确实是一步好棋。\\quot

李掌柜犹豫了一下：\\quot那老爷您......\\quot

\\quot什么都不用做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若兰做事，向来有分寸。\\quot

夜深了，程家后院的灯还亮着。沈若兰坐在案前，正在写一封信。

\\quot夫人。\\quot张妈端着参汤进来，\\quot这么晚了还不休息？\\quot

\\quot等会就睡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韵儿睡了吗？\\quot

\\quot睡了。\\quot张妈放下参汤，犹豫了一下，\\quot不过......小姐好像有心事。\\quot

沈若兰放下笔：\\quot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，确实有些刺激。\\quot

\\quot夫人是说在杜家？\\quot张妈说，\\quot我听说小姐在那里出尽了风头。\\quot

\\quot正因为如此。\\quot沈若兰叹了口气，\\quot韵儿从小性子内向，不喜欢出风头。今天这样，对她来说是个考验。\\quot

张妈点点头：\\quot是啊。不过小姐表现得很好。\\quot

\\quot表现得好不等于适应得好。\\quot沈若兰站起来，走到窗前，\\quot不过，她必须学会面对这些。\\quot

外面月光如水，照在庭院的秋菊上。沈若兰想起今天在杜家看到的那些菊花，突然说：\\quot去，给我打一盏清茶来。\\quot

张妈有些担心：\\quot这么晚了......\\quot

\\quot无妨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我还要写完这封信。\\quot

等张妈端着茶回来时，看见沈若兰正在看一本账册。

\\quot这是......\\quot

\\quot康济堂的账目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最近生意不错。\\quot

张妈笑笑：\\quot那是，自从夫人接手后，康济堂可是风生水起。\\quot

沈若兰合上账册：\\quot这些都是表面的。真正重要的，是借着康济堂结识的那些人。\\quot

\\quot夫人说的是今天那些太太们？\\quot

\\quot不止是她们。\\quot沈若兰喝了口茶，\\quot张妈，你说韵儿今天的表现如何？\\quot

张妈想了想：\\quot按照下人们传回来的话，说是小姐琴弹得好，举止得体，连杜老太太都夸。\\quot

\\quot嗯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但这还不够。\\quot

\\quot夫人的意思是......\\quot

\\quot韵儿太温和了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在这样的场合，有时候温和反而是种缺点。\\quot

张妈不解：\\quot可是小姐不是表现得很好吗？\\quot

\\quot表现得好不等于真的好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你没看见宋玉芙今天的反应吗？\\quot

张妈恍然大悟：\\quot夫人是说，宋姨太太会......\\quot

\\quot她一定会有所行动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。\\quot

张妈更fused了：\\quot夫人这是......\\quot

沈若兰没有解释，只是说：\\quot去，把我让你准备的那套首饰拿来。\\quot

张妈去而复返，手里捧着一个檀木首饰盒。

沈若兰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套精致的珍珠钗环：\\quot这是给韵儿准备的。下个月德利銮太太的诗会，就让她戴这个。\\quot

\\quot这......\\quot张妈看着首饰，\\quot这不是老爷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套？\\quot

\\quot是啊。\\quot沈若兰轻轻抚摸着珍珠，\\quot当初老爷带回来，说是要送给玉芙的。后来不知怎么，就搁在了我这里。\\quot

张妈一惊：\\quot那要是宋姨太太知道......\\quot

\\quot她早就知道了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这不正好吗？\\quot

张妈突然明白过来：\\quot夫人是要......\\quot

\\quot韵儿不能永远躲在后院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她迟早要学会在这个圈子里立足。而要立足，就要有足够的勇气和手段。\\quot

正说着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\\quot夫人。\\quot李掌柜在外面轻声说，\\quot老爷让我问问，明天是否要去趟康济堂？\\quot

沈若兰看了看桌上的信：\\quot去，告诉老爷，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。\\quot

等李掌柜走后，张妈说：\\quot夫人，您说老爷是不是......\\quot

\\quot他什么都知道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不过这正好。有些事情，需要他装作不知道。\\quot

第二天一早，沈清韵醒来时，发现床头放着那个檀木首饰盒。

\\quot这是......\\quot

\\quot是你母亲让我放在这里的。\\quot丫鬟说，\\quot说是给小姐准备的。\\quot

沈清韵打开盒子，看着那套珍珠首饰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

\\quot小姐。\\quot丫鬟突然说，\\quot大少奶奶来了。\\quot

沈清韵一惊：\\quot大姐姐？\\quot

\\quot是啊。\\quot丫鬟说，\\quot说是特意来看看小姐。\\quot

沈清韵看看首饰盒，又看看门外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轻轻合上盒子：\\quot去告诉大姐姐，我马上就来。\\quot

而此时的康济堂里，沈若兰正在和德利銮谈事情。

\\quot夫人真是好手段。\\quot德利銮说，\\quot昨天那一出，可真是精彩。\\quot

沈若兰淡淡一笑：\\quot德老板说笑了。\\quot

\\quot不是说笑。\\quot德利銮说，\\quot您这是要让令千金正式进入上海滩的社交圈啊。\\quot

\\quot她总要长大的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我不可能永远护着她。\\quot

德利銮若有所思：\\quot夫人这是要......\\quot

\\quot德老板。\\quot沈若兰突然说，\\quot明天的药材可准备好了？\\quot

德利銮一愣，随即明白过来：\\quot夫人放心，一切都按计划进行。\\quot

沈若兰点点头：\\quot那就好。\\quot

当天晚上，程远山回到家时，看见沈若兰正在教沈清韵写字。

\\quot爹。\\quot沈清韵起身行礼。

程远山看了看女儿写的字：\\quot进步不小。\\quot

沈若兰说：\\quot韵儿用功。\\quot

程远山没说什么，只是看了沈若兰一眼，转身离开了。

\\quot娘。\\quot等程远山走后，沈清韵突然说，\\quot今天大姐姐来找我了。\\quot

沈若兰头也不抬：\\quot哦？她说什么了？\\quot

\\quot她......\\quot沈清韵犹豫了一下，\\quot她说那套首饰本来是......\\quot

\\quot是她的？\\quot沈若兰抬起头，\\quot那你怎么说？\\quot

沈清韵低下头：\\quot我说，既然是爹给的，那就是爹的心意。\\quot

沈若兰露出一丝笑意：\\quot很好。就该这么说。\\quot

\\quot可是娘......\\quot

\\quot没什么可是的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韵儿，记住，从今天开始，你就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后院的小女孩了。\\quot

沈清韵看着母亲的眼睛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