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借势而起（2 / 2）

晚宴正式开始后，程远山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——他的左边是施密特，右边是那位银行董事，对面则是宋老爷子的心腹。

\\quot程先生。\\quot施密特举杯，\\quot我已经和沈总监谈过了。如果你同意合作，我可以提供足够的资金支持。\\quot

程远山谨慎地回答：\\quot施密特先生的诚意，我很感激。不过具体的合作方式，还需要进一步商议。\\quot

这时，那位银行董事插话道：\\quot程先生要去英国进修，正好可以了解那边的市场情况。我们银行也很看好橡胶产业，如果有好的项目，可以提供信贷支持。\\quot

宋老爷子的心腹也说道：\\quot是啊，现在正是好时机。英国人虽然控制了大部分橡胶园，但他们的管理方式太僵化。如果能找到突破口......\\quot

程远山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深意。这些人都在暗示，如果他愿意和施密特合作，背后会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支持。

但他也注意到，整个晚宴过程中，宋老爷子始终没有表态。这位老狐狸只是时不时地打量着他，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。

晚宴结束后，施密特单独留下程远山谈话。

\\quot程先生。\\quot施密特开门见山地说，\\quot我知道你在权衡各方势力的关系。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，德国的实力正在迅速增长。我们需要像你这样了解中国市场的合作伙伴。\\quot

程远山微笑道：\\quot施密特先生的看重，我很感激。但正如您所说，在上海做生意，需要平衡各方关系。我觉得最好的方式，是等我从英国回来后，再具体商谈合作事宜。\\quot

施密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：\\quot你很谨慎，这很好。不过......\\quot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，\\quot这是定金，表示我的诚意。等你从英国回来，我们再详谈。\\quot

程远山看着那张数额不小的支票，心中一动。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：\\quot施密特先生的诚意我心领了。不过现在接受这笔钱，恐怕不太合适。\\quot

施密特露出赞许的笑容：\\quot你果然不简单。好吧，我尊重你的选择。不过这个给你。\\quot他递过来一张名片，\\quot这是我在新加坡的联系方式。如果你改变主意，随时可以找我。\\quot

回到家已经很晚了，但沈若兰还在等他。

\\quot怎么样？\\quot她一边给丈夫倒茶，一边问。

程远山将晚上的情况详细说了，沈若兰听完，若有所思：\\quot施密特这是想要抢在英国人前面，在上海站稳脚跟。\\quot

\\quot没错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而且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。不过......\\quot

\\quot不过夫君还是拒绝了。\\quot沈若兰接过话头，\\quot这是对的。现在接受他的投资，就等于站在了英国人的对立面。\\quot

程远山赞许地看着妻子：\\quot若兰总是能明白我的想法。不过今晚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。\\quot

\\quot什么发现？\\quot

\\quot那位银行董事，据说和北方的实业家关系密切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他们也想插手橡胶贸易，所以才会这么积极。\\quot

沈若兰思考片刻：\\quot这么说，现在至少有四方势力在关注这件事：英国人、德国人、宋家，还有北方势力。\\quot

\\quot是啊。\\quot程远山说，\\quot所以我更要小心行事。这一年的英国之行，不仅要学习知识，更要好好了解各方势力的情况。\\quot

\\quot夫君说得对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不过既然各方势力都看中了这个机会，我们也要做些准备。\\quot

\\quot你有什么想法？\\quot

\\quot我听说，徐太太认识一位做橡胶贸易的商人。\\quot沈若兰说，\\quot我可以通过绣品的关系，和她多走动走动。\\quot

程远山眼前一亮：\\quot若兰果然心思细腻。这样一来，我们就能通过另一个渠道，了解行情了。\\quot

深夜，程远山躺在床上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施密特的投资意向，银行的资金支持，各方势力的试探，都预示着一个巨大的机遇即将到来。但他也清楚，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上海滩，机遇和风险往往并存。

而在另一间房里，沈若兰还在默默地绣着一幅精致的花鸟图。这是要送给徐太太的。她知道，在丈夫去英国的这一年里，她必须为将来更大的格局做好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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