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1 / 2）

王皓蹲在老旧楼道里捧着手机，拇指头在林华清微信头像上蹭出圈油汪汪的印子，正犹豫着要不要在选秀之前请他出来搓一顿。

三天前的消息明晃晃还戳在对话框最上头，「皓皓，新办公室能看到我们学校体育馆。」配图是落地窗外成片的香樟树，他认出那是CBD最贵的一块地皮。

楼上装修的砸墙声震得他手一抖，消息咻地窜了出去，「请你吃烧烤？」没等他摸到撤回键呢，对面已经秒回了，「地方你定，我让司机绕路买解酒药」，后头跟着个小熊歪头表情包。

油烟糊脸的烧烤摊前，林华清下车时连头发丝都带着股有钱人的味道。王皓支着脑袋瞅他那双能照出人影的牛津鞋踩过泔水滩，鞋底碾碎个泡发的烟头。于是想起大三那场暴雨——自己背着崴了脚的林华清趟水，那人温热的鼻息喷在颈窝里痒丝丝的，手指头偷偷勾他运动内衣带子玩，害他差点摔进积水坑。

“怎么选这儿？”林华清坐下来拿湿巾慢悠悠擦竹签尖，银袖扣晃得王皓直眯眼，“上个月刚收购了家法餐厅。”

“可别，上次跟你吃那什么鹅肝，刀叉用得我手直抽筋。”王皓摇头晃脑地扯纸巾擦桌子，内心悄悄鄙视这种壕无人性的资本家。

运动裤腰随着动作滑下半寸，露出截蜜色腰线。而林华清的阿玛尼西装外套刚搭上椅背，就被隔壁桌飘来的烟灰烫出个焦黄小洞。

“再来二十串羊肉多放辣！”王皓吼完看见林华清在拆消毒碗筷，塑料膜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撕得像拆爱马仕包装，不由得摇摇头感叹公子哥就是讲究。

冰啤酒罐被滋啦一声拉开，王皓仰头灌得像牛喝水，酒液顺着胸沟往下淌，在月光下亮晶晶地滑进运动背心里。

“沾孜然了。”林华清伸手过来抹他锁骨，指尖在凹陷处慢悠悠打了个转。王皓往后一缩，脆弱的塑料凳发出吱呀一声惨叫，于是换来旁边老板娘一个白眼。

“毕业那会儿你说要来给我当保镖。”林华清捏着签子把烤馒头片放在铁盘上划拉，似乎没什么胃口，“现在怎么去选秀了？”
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 </p>“谁要给你当跟班…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你吧。”王皓倒是一如既往地胃口大开，他叼着鸡翅含混嘟囔，油光蹭得嘴唇像抹了层唇釉，“其实最开始在健身房当助教挺好的，那些姐姐还总给我带水果……”他突然噎住似的，手指头揪住汗湿的领口揪出个小漩涡。

林华清把烤得滋滋冒油的蒜蓉茄子推过去，“后来呢？”

“就…老有变态！”王皓嗓门一高，隔壁桌醉汉听见后直冲他吹口哨。他耳尖唰地红了，立马缩着脖子继续小声比划，“拉伸时总往我屁股上贴！辞职那天还有个大叔……”他压低声音凑过来，“塞给我条紧身运动裤，非说显臀型…”

“咔嗒”一声，铝制啤酒罐在林华清手里捏成扁片。王皓没注意，继续手舞足蹈，“后来去的托管班可开心啦，小孩都爱骑我背上玩打仗，有个小胖墩还管我叫奥特曼…”他喉结重重一滚，似乎想起了不太愉快的回忆，“直到那个牙医家长……”

油汪汪的烤韭菜啪地被筷子夹断，林华清放下碗筷解开第三颗衬衫扣，“牙医？”

“一个小女孩她爸嘛，离异好几年了，戴个金丝眼镜人模狗样。”王皓扯开黏在胸口的背心，蜜色乳晕在霓虹灯下一闪，“刚开始说是请吃饭谢师，后来在电影院……”

他抓起冰啤酒贴脸降温，“手往我大腿根摸，最过分是有次他钻桌底下捡钢笔，脸都快贴我裆……”

林华清身体往前倾，眼神忽然变了。王皓想起有次送小女孩回诊所，他被那家长哄着检查牙齿，诊疗椅缓缓放平时那人白大褂下鼓囊囊的一团。此刻林华清的眼神比牙医的口镜还亮，照得他喉咙发紧。

王皓咽了口唾沫继续吐槽，“后来就有人举报我跟学生家长乱搞，我跟主任解释，结果监控偏偏坏了！”他气鼓鼓地拍桌子，震得铁签在盘里跳踢踏舞，“倒是储物柜里多了堆丁字裤。”他酒窝里盛着路灯的光，“你说逗不逗？我连赔偿都没拿到！”

林华清伸手撩开他汗湿的额发，“看来现在这选秀适合你，毕竟上学那会儿你就招这些。”指尖扫过眉骨时，王皓像被撸顺毛的猫似的眯了眯眼，又忽然惊醒般甩头。

“少来！”他油乎乎的手往人家衬衫上蹭，留下个爪印，“哪像你林总顺风顺水的，毕业就管公司，上个月我路过商场看见你投的电影海报了，光广告屏占了三层楼……”
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 </p>“家里砸的钱。”林华清顺势攥住他手指，纸巾细致地抹掉上头的油渍，“不过你这档选秀……我亲自盯。”

王皓被他肉麻的牙根直发酸，赶忙抽回手来。

“你家连选秀都要掺一脚啊，真是家大业大不怕糟蹋。”王皓啧啧惊叹。

林华清旋开衬衫袖扣，把袖口卷到小臂上露出腕表盘面，“新产业有前景。”他倾身越过烤鱼盘子，热气喷在王皓耳后。

“而且我要捧皓皓当C位啊。”林华清的声音像裹着蜂蜜的钩子，“穿亮片装扭胯那种。”

王皓正脑补自己浑身挂满流苏亮片的样子，老板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他一激灵，“加不加辣？”

膝盖咚地撞上桌板，林华清扶他后腰的手精准扣住两个腰窝——去年校运会托举他夺冠时就爱按这儿，拇指还坏心眼地挠了挠。

“阿嚏！”王皓报复般猛抖辣椒罐，红雾呛得两人眼泪汪汪。

这时手机忽然在裤兜震得像抽筋，是姐姐王青打来的。王皓看看身边的林华清，立马手忙脚乱地要按掉视频邀请，林华清却抢先划开接听键，甚至朝对面友好地挥了挥手。